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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麗水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3）浙麗民終字第311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葉甲。


上訴人（原審原告）：金某某。


上訴人（原審原告）：葉乙。


上訴人暨上訴人葉乙法定代理人：何甲。


上述四上訴人共同委托代理人：闕某某。


上訴人（原審被告）：毛某某。


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某某。


上述二上訴人共同委托代理人：鄭某某、華某某。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某甲公司。


法定代表人：吳某某。


委托代理人：朱某某。


被上訴人（原審第三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


訴訟代表人：徐甲。


委托代理人：黃某某。


被上訴人（原審第三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


訴訟代表人：蘭某某。


委托代理人：徐乙。


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因與被上訴人某甲公司、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提供勞務者受害責任糾紛一案，不服遂昌縣人民法院（2013）麗遂民初字第239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3年10月17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葉甲、上訴人暨上訴人葉乙的法定代理人何甲及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的委托代理人闕某某，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鄭某某、華某某，被上訴人某甲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朱某某，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黃某某，被上訴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徐乙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經審理查明：原告葉甲、金某某系死者葉丙的父母，原告何甲系葉丙的妻子，原告葉乙系葉丙的兒子。四原告近親屬葉丙經被告陳某某介紹，于2013年3月開始受雇于被告毛某某、陳某某，擔任該兩被告合伙經營的牌號為浙K×××××號重型半掛貨車的駕駛員。2013年4月7日晚，葉丙根據被告毛某某的安排，駕駛浙K×××××號貨車前往衢州元立公司煉鋼廠裝運鋼材。次日早上6時許，元立公司保安發現葉丙死于自己駕駛車輛的駕駛室內，車輛的發動機、雙跳警示燈、雨刮器均處于開啟狀態。葉丙于2002年8月取得準駕車型為A2的駕駛證，2011年8月至2013年1月期間一直受雇于案外人占羅寶駕駛浙K×××××號車輛。2011年12月20日起至事發時一直與妻子何甲租住在松陽縣西屏鎮金田小區8號。被告毛某某、陳某某系合伙關系，2011年8月17日，被告毛某某與被告某甲公司簽訂購車分期付款協議，約定被告毛某某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購買浙K×××××號重型半掛牽引車，付款期限為2011年8月17日至2013年8月16日，在付款期限內被告某甲公司保留車輛所有權。被告毛某某、陳某某于2012年10月12日以被告某甲公司的名義分別在第三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為該車投保了車上責任險（駕駛員）和雇主責任險，保險金額均為30萬元，保險期限均自2012年10月12日0時起至2013年10月11日24時止。還查明，死者葉輝2011年4月至2013年2月期間多次因癲癇和精神分裂癥到松陽縣人民醫院就診。事發后，被告毛某某、陳某某向衢州公安機關及本院提出尸體解剖申請，以確定死亡原因，均因原告方不同意而未尸檢。


原審法院認為：死者葉戊前為浙K×××××號貨車駕駛員，其聽從被告毛某某、陳某某的指示從事貨運工作，工資也由被告毛某某、陳某某支付，故葉丙與被告毛某某、陳某某之間系雇傭關系。被告毛某某、陳芳某某供了證據證明葉戊前患有重大疾病，并提出尸體解剖申請，原告方未同意又未提供證據證明死者并非死于自身重大疾病，應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但因死者葉丙受雇于被告毛某某、陳某某，在從事雇傭活動過程中死亡，雇主毛某某、陳某某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被告某甲公司在被告毛某某、陳某某付清購車款之前保留車輛的所有權，但車輛的實際經營者和車主系被告毛某某、陳某某，原告認為車輛掛靠在被告某甲公司營運，并訴請某甲公司承擔共同賠償責任，于法無據，不予支持。被告毛某某、陳某某以被告某甲公司系實際車主為由進行抗辯，與事實不符，不予采信。葉丙長期居住在城鎮，并以非農收入為其主要生活來源，其死亡賠償金、被撫養人生活費應按城鎮居民標準計算；喪葬費的計算亦符合法律規定，予以支持。親屬料理喪事的交通、住宿、誤工等費用，酌定為1000元。原告主張的精神損害撫慰金過高，應以10000元為宜。原告訴請第三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在其承保的車上責任險（駕駛員）保險責任范圍內、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在其承保的雇主責任險保險責任范圍內直接向四原告賠付，因該兩份保險合同皆由被告某甲公司與兩第三人簽訂，現原告訴請第三人直接向四原告賠付，無法律依據，且與本案屬不同的法律關系，本案不予處理。為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三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三款、第十八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條第二款、第十條、第十一條之規定，判決如下：一、原告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因近親屬死亡造成的損失：死亡賠償金691000元、被撫養人生活費134656.25元，喪葬費20043.50元、處理喪事親屬交通費、住宿費、誤工費1000元，計846699.75元，由被告毛某某、陳某某賠償210000元。二、被告毛某某、陳某某賠償原告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上述二項共計220000元，款限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付清。三、駁回原告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九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本案減半收取案件受理費6393元，由原告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負擔4795元，被告毛某某、陳某某負擔1598元。


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上訴稱：一、一審判決認定葉丙的猝死是源于其生前所患的重大疾病，沒有事實依據。1、在一審中，雖有被上訴人提供了從松陽縣農醫保管理辦公室復印出來的名字為葉丙的四份醫療費報銷審核單和四份西藥處方箋，但并沒有相應的門診病歷和病人身份證件進行佐證，故尚不足以證明本案死者葉戊前患有嚴重的癲癇疾病。2、在葉丙死亡時，死亡現場所在地的衢州柯山公安機關專門指派法醫對葉丙的死因進行過法醫學檢查，其結論是猝死，如果當時葉丙是死于癲癇發作的話，公安法醫完全可以從死者的死亡狀態等作出判斷，不可能作出猝死的結論。3、在一審中，有被上訴人提供過一份葉丙在2012年9月6日的《接收﹤身體條件證明﹥回執》，該回執表明：葉丙在2012年換領駕駛證的時候，經體檢身體是健康的。4、癲癇病患者不能勞累，而大貨車駕駛員的工作非常辛苦，如葉丁的患有嚴重癲癇病，親屬、同行不可能一無所知。二、一審判決以上訴人一方既不同意尸體解剖，又未提供證據證明葉丙并非死于自身重大疾病，從而認為上訴人一方應承擔舉證不能責任，無法律依據。根據民訴法規定，當事人有權申請鑒定，人民法院也可以依職權委托鑒定，只有在人民法院指定的期限內當事人不預交鑒定費用或者拒不提交相關材料，致使對案件爭議的事實無法通過鑒定結論予以認定的情況下，有關當事人才承擔舉證不能的后果。本案不符合該種情況。結合第1點理由，本案的舉證責任在被上訴人方，上訴人方無需對葉丙并非死于重大疾病進行舉證。三、案涉的浙K×××××車的實際車主毛某某、陳某某，與被上訴人某甲公司之間是掛靠關系，被上訴人某甲公司應與被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共同承擔賠償責任。四、從一審判決結果看，僅判被上訴人一方賠償因葉丙死亡造成的損失比例還不足25%，顯失公正。葉丙之死，其自身根本無法預見，不應認為其有任何過錯，即使認為葉丙可能死于機體自身潛在的疾病，那么，參照《工傷保險條例》第十五條的規定，員工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上突發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時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視同工傷。本案中葉丙和毛某某、陳某某之間雖是雇傭關系，但雇傭關系和勞動關系在本案中實質是一致的，被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某甲公司理應對葉丙的死亡承擔全部民事賠償責任。五、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應分別承擔承保的車上責任險、雇主責任險的保險責任。綜上，請求撤銷原審判決，依法改判由被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某甲公司共同賠償四上訴人846699.75元，并互負連帶責任；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和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分別將各自應當賠付的車上責任險及雇主責任險的保險理賠款賠付給四上訴人；并由五被上訴人承擔本案一、二審全部訴訟費用。


上訴人毛某某、葉甲答辯稱：一審中答辯人所提供的松陽縣農村合作醫療管理辦公室出具的葉輝醫保報銷清單、松陽縣人民醫院西藥處方箋可以證實葉戊前患有癲癇病。一審中，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對此證據的真實性未提出異議，但提出抗辯，認為系為他人進行醫保報銷，但未能說清具體事由和他人姓名。門診病歷是醫院給病人提供的，醫院不保存，答辯人不可能調取到葉丙的門診病歷。關于葉丙猝死的死因，公安認定的死亡僅僅是為了排除他殺，死者家屬無異議的，便不再查清具體死因，因此公安的鑒定僅可排除他殺可能。一審中答辯人提供的《接收﹤身體條件證明﹥的回執》，因該體檢并不能對全身進行檢查，不能證明葉戊前沒有癲癇病。《機動車駕駛證申某和使用規定》第十二條規定明確了癲癇病不得申某駕駛證，葉丙及近親屬明知葉己精神病而申某駕駛證，其應當自行承擔責任。而且，一審時，為查清死因，答辯人向法院申請對葉丙的死因進行司法鑒定，因原告不同意鑒定而未能鑒定，原審法院認定原審原告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是正確的。綜上，答辯人對葉丙的死亡無過錯，不應承擔賠償責任。另外，同意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的第三、第五點上訴意見。


上訴人毛某某、葉甲上訴稱：一、一審法院認定“因死者葉丙受雇于被告毛某某、陳某某，在從事雇傭活動過程中死亡，雇主毛某某、陳某某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這一事實錯誤。根據《侵權責任法》第三十五條的規定：提供勞務一方因勞務自己受到損害的，根據雙方各自的過錯承擔相應的責任。即雇員在雇傭活動中自己受到損害的，雇主承擔的是“過錯責任”。在本案中，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對葉丙之死不存在過錯，不應承擔賠償責任。第一，對葉丙的死亡，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不存在過錯行為。在雇傭葉丙之前，上訴人已經核實了葉丙的駕駛證、《接收﹤身體條件證明﹥的回執》，確認葉己駕駛資格且身體狀況是健康的。第二，葉丙之死，經當地公安局法醫鑒定，系猝死。經向松陽縣農村合作醫療管理辦公室及松陽縣人民醫院調查，葉戊前患有癲癇病，自2013年上半年開始到2013年2月，基本每個月都因癲癇病前往松陽縣人民醫院就診。葉丙突發疾病死亡，是上訴人根本無法預見的。第三，葉丙之死系其因突發疾病導致，系葉丙自身機能變化的結果，由此產生的后果，不屬于侵權法意義上的損害后果，也與從事雇傭活動無因果關系。第四，葉丙本人明知自身所患疾病系不得申請機動車駕駛證的疾病，卻隱瞞事實，騙取機動車駕駛證。葉丙近親屬隱瞞葉戊前患有重大疾病，放任葉丙駕駛車輛，對社會公共利益造成損害。葉丙及其近親屬有重大過錯，應自行承擔全部責任。否則葉丙近親屬從其過錯行為上獲得消極利益，將導致通過適用法律鼓勵社會公眾去從事不法行為的后果。二、上訴人與被上訴人某甲公司系車輛掛靠關系，被上訴人某甲公司應與上訴人共同承擔賠償責任，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應分別某某車上責任險、雇主責任險的保險責任。第一，本案中，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與某甲公司之間并不存在車輛買賣關系，雙方實際上是一種掛靠關系。涉案車輛原本系案外第三人掛靠在某甲公司，毛某某向案外第三人購車，在購車款不足的情況下，向某甲公司借款買車，之后毛某某、陳某某按約歸還借款并支付利息，并向某甲公司繳納管理費，并依靠某甲公司的營運資格進行貨運，某甲公司也以自己公司名義為涉案車輛投保，保險費由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承擔，從上述種種情況上來看，雙方并不是分期付款購車，而是車輛掛靠關系，某甲公司的代理人在一審庭審中對毛某某、陳某某先向公司借款再以公司名義購車并歸還借款的事實也是認可的。第二，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應分別在其承擔的車上責任險（駕駛員）、雇主責任險的保險責任范圍內直接賠付給被上訴人。在本案中，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作為涉案車輛的實際車主，將車輛掛靠到被上訴人某甲公司進行營運，以被上訴人某甲公司額名義投保了車上責任險（駕駛員）、雇主責任險，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被上訴人某甲公司對車輛均是具有保險利益的，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已經按照約定支付了保險費，兩保險公司應當按照合同約定進行理賠。綜上，一審法院在沒有充分的事實理由和法律依據下，判決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承擔賠償責任是錯誤的。懇請二審法院查清事實，予以改判，駁回被上訴人葉甲、金某某、葉乙、何甲對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的訴訟請求。


上訴人葉甲、金某某、葉乙、何甲的答辯意見同其上訴意見。


被上訴人某甲公司對兩方上訴人的上訴共同答辯稱：答辯人與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系買賣關系，沒有掛靠。死者與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之間屬于雇傭關系。本案中的法律關系已經解決死者方的損失，答辯人與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之間是買賣關系或掛靠關系都不能成為答辯人承擔責任的理由，因為答辯人不是雇主也不是車主，沒有任何賠償義務。故請求駁回針對答辯人的上訴請求。


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對兩方上訴人的上訴共同答辯稱：我方乙的是車上人員責任險，本案是猝死，不是意外事故，不屬于保險責任范圍。故請求駁回針對答辯人的上訴請求。


被上訴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對兩方上訴人的上訴共同答辯稱：投保人浙江某甲公司與死者不存在雇傭關系，也就不屬于保險責任，且死者葉丙死因系猝死，不屬于意外事故，不屬于保險責任范圍。故請求駁回針對答辯人的上訴請求。


二審中，上訴人毛某某、陳芳某某供以下證據：1、掛靠費及說明（復印件），待證毛某某、陳某某支付掛靠費的事實；2、收款收據（原件），待證毛某某、陳某某支付借款本金、利息及掛靠費后，被上訴人某甲公司出具的收款收據；3、中行客戶回單、P0S交易記錄（原件），證明陳某某以轉賬方式支付借款本金、利息及掛靠費的事實；4、手機短信照片，待證被上訴人某甲公司要求毛某某、陳某某上交每月掛靠費230元的事實；5、行駛證、道路運輸證（復印件），待證毛某某、陳某某所有的涉案車輛掛靠在被上訴人某甲公司名下進行營運的事實；6、賠款通知書（復印件），待證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曾就毛某某、陳某某所有的涉案車輛發生過的事故進行理賠的事實；7、平安雇主責任保險條款（復印件），待證被上訴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的平安雇主責任保險對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突發疾病死亡或在48小時之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情形屬于理賠范圍，不屬免責事由的事實；8、中國銀行遂昌縣支行交易明細清單、交易記錄存根、簽購單（原件），待證涉案車輛的保險費系由上訴人支付的事實。上訴人葉甲、金某某、葉乙、何甲對上訴人毛某某、陳芳某某交的證據無異議；被上訴人某甲公司經質證后認為，上述證據不屬于二審新證據，證據1是單某制作的，并非證據范疇，與本案無關聯性，對證據2的真實性沒有異議，上面明確是還車款非掛靠費，證據3只能證實兩車主有相應的交易記錄，不能證明款項的性質，對證據4的真實性、合法性有異議，對證據5、6、7、8，在兩車主沒有付清車款之前，行駛證等登記在某甲公司名下是正常的。上述證據均不能證明上訴人想要待證的事實，與本案沒有關聯性。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經質證后認為，該組證據不屬于二審新證據，證據6與本案無關聯性，且保險公司保留上次已經支付的款項的部分追償權，其余證據與其無關聯。被上訴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經質證后認為，對證據7，涉案合同是其與某甲公司簽訂的，且證據并非本案合同條款。對其余證據的質證意見同意被上訴人某甲公司的質證意見。本院認為，上述證據均非二審新證據；且原審法院認定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與被上訴人某甲公司之間系車輛買賣關系，事實清楚，證據充分，上訴人提交的上述證據不能否定雙方之間的車輛買賣關系的事實；再者，本案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與被上訴人某甲公司之間是否存在掛靠關系，也不影響本案的處理，故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認定的事實與原審法院認定的一致。


本院認為：結合各方當事人在一審中提交的證據及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的庭審自認事實，可以認定本案死者葉戊前受雇于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從事貨車駕駛，雙方形成個人之間的勞務關系。雖然葉丙是在從事雇傭活動中死亡，但在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提供了相應證據證明葉戊前患有重大疾病而申請尸體解剖的情況下，因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及家屬不同意尸檢而導致無法確認葉丙的死因，原審法院據此認定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應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并無不妥。結合上述理由及死者葉丙系在從事雇傭活動過程中死亡的事實，原審法院判決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賠償各項損失的比例及數額妥當，本院予以維持。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某甲公司與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之間系掛靠法律關系，應共同承擔賠償責任的上訴理由，無法律依據，本院不予采信。被上訴人某乙公司遂昌支公司、被上訴人某丙公司松陽支公司是否應當在各自承保的保險責任范圍內承擔賠付責任與本案屬不同法律關系，不宜一并審理，對上訴人主張該兩被上訴人在本案中應直接承擔保險賠付責任的上訴理由，本院不予支持。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2790元，由上訴人毛某某、陳某某負擔3200元，由上訴人葉甲、金某某、何甲、葉乙負擔959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呂　湘


審 判 員　　　　李　洋


審 判 員　　　　蘇偉清










二〇一三年十月二十九日






代書記員　　　　何　某